卡利斯基說，華裔精子需求量大，但華裔捐精者很少。（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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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人工授精（IUI）是人工把精子注射進子宮腔內。圖為一示意圖。（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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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說，捐卵者要提供各種資料，供受卵者選擇時參考。（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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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孕母生育出嬰兒易涉糾紛，一名祖母抱著由代理孕母生出的孫子在法院外等候。(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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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同性戀男子雇請代理孕母，為他們生育出一對雙胞胎子女。(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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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微鏡下一粒被捐贈的卵子。(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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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人員操作顯微鏡，小心翼翼地進行單一精子卵質內顯微注射(ICSI)。(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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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同性戀女子透過精子銀行，養育一對女兒。(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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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名小朋友齊聚在科羅拉多州醫療中心，他們都是透過精／卵銀行或試管生育的成果。(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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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醫療人員打開裝有冷凍精子的容器。(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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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卵子後，一群精子會共同釋放(酉+每)，溶解卵外殼後，再由一隻精蟲鑽進卵子中受孕。(路透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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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精前，首先檢查精子質量是否合格。圖為精子銀行一技術員檢查精子情況。（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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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精過程比較簡單，圖為紐約精子銀行一捐精室。（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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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伯衡表示，理想的卵子很難找到，其不孕中心尋找卵子平均需要九個月。（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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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精捐卵會引起許多醫學倫理問題。圖為康乃爾大學2011年舉辦的試管嬰兒與醫學倫理國際研討會。（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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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漂亮的大學女生是理想的捐卵者。圖為科羅拉多大學一群女生。（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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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獻卵子需要愛心。圖為一招募捐卵者的廣告，其文字是：你是願意讓另外女人懷孕的善良女子嗎？（APF/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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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女生為了支付高額的學費而捐卵。圖為一學生把一美元鈔票放在嘴上，抗議大學上漲學費。（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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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銀行把大學男生鎖定為捐精者的潛在人群。圖為幾名愛阿華州立大學的學生。（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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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採集後，被分裝在小瓶子內，放在冷凍箱中冷凍。圖為一精子銀行的冷凍精子。（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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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要存放在冷凍箱內六個月，等到確認沒有感染艾滋病後才能供人使用。圖為一精子銀行的冷凍箱。（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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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精子銀行面向全國和國外。圖為一準備寄走的裝有冷凍精子的冷凍盒。（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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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獻卵子比較複雜，需要服藥、打針和手術取卵。圖為紐約新希望不孕診所的手術室。（韓傑／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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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向前衝的過程，也常損兵折將。(法新社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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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試管嬰兒技術進步，不孕婦女借精、借卵懷孕生子的案例大增。主流社區因為捐獻者眾，不愁精、卵來源，而華人願捐精、捐卵者少，華人不孕夫妻只能從有限的捐精目錄中選擇，這引發將來「同一名捐精者子女通婚」的憂慮。同時，理想的捐卵者也不敷需要，使得「尋求優質卵子的人大排長龍」。紐約精子銀行紐約國際精子公司（Cryos International New York）主管卡利斯基（Ty Kaliski）對本報記者表示，該精子銀行成立幾年來，已經徵集到80個捐精者，其中歐洲裔最多，其他族裔也不少，但華裔僅一人。「我們多方設法，但就是招不到」。紐約康乃爾醫學院不孕試管嬰兒中心醫師鍾伯衡說，許多華人婦女無法懷孕生子，需要別人的卵子。「但是，理想的卵子很難找，尋卵者平均要等九個月」。「洛杉磯時報」5月4日報導，一對來自香港的夫婦在當地中文報紙上刊登廣告，願意出2萬5000元購買優質華人卵子。紐約以色列醫院不孕症試管嬰兒中心臨床主管張彥說，加州精子銀行（California Cryobank）是美國最大的精子銀行，許多華人都到這家銀行選取華人精子。不過，她發現，有幾個捐精者代號很熱門。專家擔心，如果華人做試管嬰兒都選擇這幾個捐精者，一個捐精者未來就會有許多孩子，將來近親結婚的可能性很大，「這個現象值得注意」。卡利斯基說，紐約合格的華裔一定很多，但華裔因為文化原因不願捐獻。「捐精補償不高，每次只有50元」。鍾伯衡說，捐卵者品質越高，成功率就越高。高質量的卵子是指捐卵者年齡輕，智力高，一般在讀醫學、法學、藥學的學生是華裔的首選。捐卵者可以獲得1萬元的補償，但捐卵需要承受一定痛苦，「捐卵者更需要愛心」。
精子銀行 盼大學生捐輸紐約國際精子銀行過去是丹麥國際精子公司的分支機構，丹麥國際精子公司是世界最大的精子銀行，共有520名捐精者。紐約國際後來獨立，從2007年起不再進口丹麥精子，而是在紐約當地生產精子。卡利斯基說，該精子銀行現有80名捐精者。美國對精子銀行實行兩級管理，聯邦一級主要是聯邦食品與藥物管理局（FDA），紐約州一級是紐約州衛生局。該精子銀行在聯邦註冊，擁有紐約州、加州和馬里蘭州的組織銀行（Tissue Bank）執照，並持有紐約州衛生局的臨床實驗室的許可證。該精子銀行對捐精者有以下條件：年齡在18歲至39歲之間，正在大學讀書或者大學畢業。他說，如果有人是高中畢業，但是參加某個有潛力的項目，也可入選。捐精者的身體必須健康，無身高的要求。他說，在這些捐精者中，八、九成的捐精者是專業人士，僅有一兩成是學生。「現在，我們把目光瞄準大學校園」。他們在谷歌網站及一些免費網站上發布招募廣告。有興趣者先訪問公司網站，在網站上申請。收到申請表後，他們就會約申請者到公司進行面談，然後檢查精子。如果精子合格，捐精者就要接受進一步的檢查。醫師要檢查他們的心理狀態，然後進行體檢，如血液等實驗室檢查。如果各方面都符合條件，就列入捐精者名單上。「各種檢查結束，僅有1%的人能夠留下來」。他說，有的人自己寫得很好，但是精子不好。他們對備選精子進行編號。他發現，不孕者用某個號碼的精子懷孕生子後，她們以後還會選擇這個號碼的精子。「她們希望幾個孩子的父親是同一個人，外表看起來比較相像」。許多受精者不在當地，因此精子銀行要用快遞公司把精子寄到受精者所在地。按照規定，採集的精子必須要冷凍在負196攝氏度的低溫狀態中。「我們要把精子裝在冷凍罐內寄走」。該銀行從2007年開始提供自己收集的精子。「我們最大的孩子已經五歲了」。他說，該精子銀行的精子被寄到美國許多州以及世界各地，包括歐洲、亞洲和非洲。亞洲主要是泰國和菲律賓，但是不包括中國。
華人捐精者少 文化使然卡利斯基說，該銀行合格捐精者僅有一名華人，而韓裔有兩三名。「華人很聰明，華人精子需求高，但是捐精者很少」，他說，「以色列醫院不孕中心的張彥，經常問我有無更多的華人捐精者」。他說，紐約華人捐精者很少，令他不解。「這唯一一名華人捐精者才入選不久，目前尚未有成功案例」。他的四名雇員中有一名華裔，也做過努力，但效果不彰。「華人捐精者少可能是華人文化使然」。該精子銀行分為匿名捐精者和非匿名捐精者，表示非匿名者（non-anonymous）占四分之一。「他們在開始填寫申請表時就要做出決定」。顧名思義，匿名捐精者將來不與他們的生物子女見面。而對非匿名捐精者來說，在他們的生物子女長到18歲時，如果子女想見捐精者，可以通過精子銀行安排見面。他說，在這些捐精者中，沒有哪位捐精者是最受歡迎的。人們的喜好不同，有人喜歡金髮碧眼，有人喜歡黑髮黑眼。「他們都根據自己喜好進行選擇，各有所愛」。他的精子銀行有兩名非洲裔捐精者。「有時這個人被預訂的多，有時是那個人被選上的多」。他說，關鍵是精子質量高，讓受精者能夠懷孕。例如，如果是子宮內注射受精（IUI），即把精子直接注入子宮腔，每個單位的精子數量要達到1000萬個。
捐獻者資料開放 供選擇卡利斯基說，尋找精子者都是先上他們的網站，按照分類一個個查找，包括捐精者的兒時照片。他向記者展示如何在網站上挑選捐精者。他說，精子銀行的內容差不多，但有的網站要收費。「我們是免費向有需要者開放，隨便查，滿意後再談」。該網站表示，它向同性夫婦、單身婦女和異性夫婦提供幫助，有執照向全美50個州及世界65個國家寄送過精子。「從1991年來，它提供的精子使得2萬511人懷孕」。進入網站後，點開捐獻者搜索（donor search），可以看到該精子銀行捐精者一覽表，並有以下的分類。它們是：名字（假名）、種族、族群、匿名與否、眼睛顏色、頭髮顏色、身高體重、學歷職業、血型和巨細胞病毒感染（CMV status）。總的來說，捐精者以白人為主，有的捐精者回答的相當詳細。例如，在族群（ethics）一欄中，有人填上英國、法國、德國和俄國。學歷最低的是高中生，最高的為在讀博士，大學生和碩士生很多。捐精者的職業更是五花八門。他們中有白領，如投資銀行家、經濟分析師和金融分析師、地產經紀、律師，有藍領工人，如廚師、木匠、電工和護士，還有藝術界人士，如演員、歌劇演員、音樂教師、音樂家、舞蹈演員。「有的註明是大銀行的金融分析師，有的是模特兼演員」。
捐精次數限制 各家不同 美國沒有法律禁止一個捐精者最多能捐多少次，每個精子銀行都有自己的規則。而他們的規則是，一個捐精者最多只能使25個家庭懷孕生子。這也就是說，最多只能使25家庭的婦女懷孕，但是一個家庭可以生不止一個孩子。這樣，這名捐精者理論上至少可以有25個孩子，還可以更多。張彥說，有的捐精者特別搶手。「他們身材好，個子高，學歷高」。鍾伯衡也發現，幾個捐精者的號碼最流行，但是美國政府沒有限制捐精的次數。「如果捐精過多，同父的子女將來可能結婚，就會出現問題」。「紐約時報」2011年9月13日刊登芝加哥肯特法學院法學教授安德魯（Lori B. Andrews）的關於一個捐精者多個後代的文章。文章說，在紐約的一家精子銀行中，每份精液被分到九個小瓶子（vial）中。一個經常的捐精者並未認識到，他一年一共製造最多167個孩子。目前，捐精者仍然從醫學院學生中招募。受精者已經被告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捐精者並不知道後果。他認為，不孕診所應該改變他們的工作方式，倫理要求，法律也需要保證這個程序。「這個程序能夠保護孩子、婦女和捐獻者」。
建立卵子庫 亞裔需求大亞裔捐卵者中心負責人齊暉說，七年前，她看到亞裔卵子市場需求很大，於是就與別人合作創立這個亞裔捐卵者中心，在新澤西州註冊。七年過去了，這個兩人公司現在發展成八個人，業務遍布美國的東西兩岸和中部，並向全美60多個醫學診所提供捐卵者。她說，捐精比較簡單，正常男性幾分鐘就搞定，但捐卵比較複雜。捐卵人先要服藥，然後還要打針，最後要通過陰道取卵，中間還要檢查卵子是否成熟，如果不成熟，就取不出卵子，前面工作就白費了。她說，一些華人不知內情，打電話說要買卵子，以為卵子都凍在冷庫裡。「實際上，她們是捐卵者」。目前，她的卵子庫已經有150名捐卵候選人，中途有人離開，也有人加入。捐卵者全是亞裔，有華人、越南人、寮國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等，其中華人比率要占40%。捐卵和受卵雙方都不想讓外人知道，比較隱秘。她說，許多捐卵者都不願意說，怕家人接受不了。「所有的捐卵者都是匿名」。有的受卵者要求面見捐卵者，常常向後者問一些私人問題，使捐卵者很不舒服。因此大部分受卵者和捐卵者都不見面。她說，如果受卵者想多了解捐卵者的情況，可以通過第三方負責轉達，也可以在電話上溝通。她說，建立卵子庫的首要工作是招聘捐卵者，方法就是在媒體上刊登廣告。公司分布在全美的工作人員在亞裔社區裡尋找。如果有人感興趣，就會給他們打電話。「我們就要檢測他們的認真程度」。他們要檢查應徵者的身分證明、畢業證書和成績單等。其後的工作就是篩選。捐卵者的年齡要在20歲至30歲之間。紐約州衛生局規定，捐卵者的年齡只能在21歲至35歲之間。候選人進行心理測試。她說，所有的捐卵者必須具美國身分，非法移民不行。她們還要參加體檢，檢查血、尿，所有指標合格後才能入選。
助人為樂 經濟也是動力齊暉說，在這個年齡段女性中，有的是學生，有的工作，大部分沒有結婚。「中國女留學生捐卵的有，但是不多」。新移民較少，第二代華裔較多，捐卵獲得的補償也很可觀。她認為，前來捐卵有以下幾個原因：學生無法支付高額學費，同時具有愛心，覺得幫助別人懷孕很有意義。「我們特別注意，如果捐卵只是為了錢，我們不收，因為她們可能中間要求加錢」。有的捐卵者是醫師、律師，她們不缺錢，主要是覺得有意義。也有的捐卵人是不孕症患者的親戚朋友，看到親戚朋友不能生孩子，挺身相助。有的捐卵者有同居男友，中心要求捐卵者要和同居男友商量。他們商量後，男友不同意，這名本來要捐卵的也不捐了。美國再生醫學協會（ASRM）對捐卵的補償費有個定價指南，一次捐卵補償在5000元至一萬元之間。「有的人要價很高，但超過一萬元的我們不要」。她說，指南只是指南，有的捐卵補償可以要價兩、三萬元。「這些人條件好，卵子價格也高，因此有市場」。她們把捐卵者的資訊收集完備供受卵者挑選。同時，他們附有候選人的個性、學歷、家庭背景、職業和照片。她說，受卵者都是選擇與自己外表接近、血型相同的捐卵者。她說，捐卵者英語要好，「合作的診所分布在美國各地，接觸的人都說英語，不會說英語不行」。例如，有的捐卵人住在紐約，但是被加州一個受卵人相中，她就要飛到加州住上一周。「雖然她們都做過體檢，但是加州的醫師還會給她們再做一次，以保證安全」。張彥說，他們中心的捐卵對象大多數是中國留學生，也有失業者，捐卵的原因主要是經濟。例如，有人生孩子後，不能工作，因此捐卵掙生活費。她認為，如果沒有特殊要求，卵子不難找。「有人要求女博士的卵子，但是博士誰會來捐卵？」鍾伯衡說，該中心也在媒體上刊發廣告，招徠捐卵者。他說，許多捐卵的華人女孩是美國出生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他們需要錢就來捐卵」。這些人的卵子質量最好，因為年輕。最高的捐卵費用是一萬元。他說，用這些女孩子的卵子做體外受精，成功率達到70%。
婦女買精子 原因各不同鍾伯衡估計，大約5%至10%的不孕症婦女需要購買精子。她們有的是單身女子，有的是女同性戀者，有的是丈夫無精，也有的是丈夫患有遺傳病，「最後一種情況不常見」。該中心有十位不孕專科醫師，僅他一人是華人，因此華裔病人較多，約占其病人的一半。「這些女性來自中港台，多是專業人士，其中一半來自海外」。張彥說，因為中國大陸不准單身女性通過捐精懷孕，因此一些大陸女性來美打聽如何在美國懷孕。她說，華人尋精者主要是老公無精，有的老公帶著自己弟弟過來捐精。但是，老公的弟弟的精子必須冷凍，不能捐獻新鮮精液。「只有男女兩人存在性關係者才能把精液直接注入子宮」。也有的華人女性要求不用老公的精子，而用其他男性的精子，因為老公的精子不好。但是，如果妻子希望用其他男性的捐精，需要丈夫同意，「要丈夫簽字」。她說，如果丈夫有精子，不管活力如何，還是能夠做試管嬰兒。「要求用捐精者多是美國長大的華裔，移民不多」。她說，有的女性購買精子有另類想法。例如，一名20多歲尚未結婚的非洲裔女孩，想通過捐精懷孕生子。「她計畫生三個孩子，一個用白人精子，一個用華人精子，一個用黑人精子」。來自香港的鍾伯衡表示，不久前，一名三十五、六歲的大陸華人來到診所，要求通過捐精懷孕。原來，該婦女是單身，沒有男友，但是想生個自己的孩子，堅持要用白人的精子。他感到不解，問了她幾次，她明確表示不用華人精子。「我不懂，她為何這樣選擇」。他說，香港有兩家精子銀行，且捐精者有限，尋精者選擇不大。「由於人們比較密切，使用捐精懷孕會讓許多人知道」。因此，這些香港人希望來美國做，可以避免閒話。在康乃爾不孕試管嬰兒中心，八成的捐精都是來自精子銀行。各州匿名捐精和非匿名捐精規定不同。有的州允許丈夫兄弟或父親的精子捐給妻子。「這就牽涉到道德問題「。他說，許多受精者希望捐精者與丈夫長得一樣。她們還關心捐精者的教育背景，甚至要求大學入學考試（SAT）分數要高，選擇的捐精者有工程師、律師、醫師等。她們選擇的範圍有限。
尋找捐卵者 自然原因多鍾伯衡說，在康乃爾不孕中心，需要卵子的病人占到20%。年齡越大，越需要。病人的最高年齡是50歲，超過這個年齡就不適合做。「這是自然限制，我們不與自然對抗」。他說，許多新移民需要卵子才能懷孕。例如，丈夫在餐館工作，妻子在衣廠打工，年輕時拚命掙錢，等到有錢了，他們已經40多歲了。丈夫的精子還能用，但妻子的卵子不行了，只能依靠捐卵。張彥認為，有華人新移民在中國大陸只能生一個孩子，來到美國後，覺得一個孩子太孤單，要求再生一個，但女方年齡大了。有的是第二次婚姻，還想給新家庭添個寶寶；現在婦女更年期提前，年紀輕輕就進入更年期，只能依靠捐卵。她說，他們實驗室有個捐卵者庫，如果有人需要，就可以看這個名單，從中找出自己需要的捐卵者。需要卵子者可以在名單中搜尋，能看到許多關於捐卵者的資訊，但只有捐卵者的幼年照。「她們選好後，捐卵者就要進行體檢，然後捐卵」。她說，在促排卵過程中，他們要嚴密監視捐卵者卵泡發育情況。「如果在治療過程中發現卵泡少了，就要趕快停掉，這樣可以讓受卵者少付許多錢」。捐卵者平均的排卵數是15個，少的有五、六個，多的達40個。如果排出的卵子過多，可以冷凍起來，以後再用。齊暉說，接受捐卵的人有同性戀者，有的是結婚晚，幾年內懷不上孕，等到40左右才來做試管嬰兒。由於卵子不好或者沒有卵子，只好依靠捐卵。
過程太複雜 華人常退卻張彥說，以色列醫院不孕症中心有人專門負責捐卵業務，「華人的捐卵由我負責」。他們在各個媒體上做廣告，標價是一次8000元。有人捐過卵後也介紹朋友來捐。捐卵者要從心理、生理、遺傳等方面接受檢查，捐卵要有相隔時間，而且有年齡限制。許多華人聽說捐卵這麼複雜，就不做了。「華人卵子市場一直比較緊張」。她說，捐卵比較麻煩，除吃藥打針做超聲波外，且必須住在紐約。一聽說要打針，一半人不來了。有人時間不允許，又有一半去掉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可以進行面談。面談主要是看看此人是否五官端正，心理如何，是否能夠遵守規則。「關鍵是否誠實」。她說，打針也是要她們自己打，別人無法監督，因此要確定此人可信。鍾伯衡說，他們中心要求捐卵者本人身體健康和精神健康，她們的家庭成員身體也要健康。他們中心對捐卵者質量要求高，因此等待捐卵的時間是九個月。「我們要等到最好的卵子」。他說，有的診所對捐卵者要求一般，在候選的名單上有二、三十個捐卵者，去到就能做，但是質量不能保證。
懷孕自己來 與子女親密鍾伯衡說，有人對懷孕生子後父母與子女的緊密度(bonding to children from parents）來衡量不同情況下的懷孕生子存在多少差距。結果發現，不管是否捐卵，母親懷孕與是最關鍵的。研究者分為四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夫妻自然懷孕，妻子與丈夫與孩子的緊密度分別是100%，兩人平均還是100%。第二種情況是，妻子用自己的卵子，而丈夫需要捐精，妻子與子女的緊密度是100%，而丈夫與子女的緊密度是60%至70%，夫妻兩人的平均緊密度是85%。第三種情況是，妻子和丈夫都用自己的卵子和精子，但是使用代母，這樣妻子與子女的緊密度是80%，但丈夫是100%，夫妻兩人平均緊密度是90%。第四種情況是，妻子用捐卵，丈夫用自己精子，但是妻子自己懷孕，結果夫妻與子女的緊密度仍然是100%，「結果和自然懷孕一樣」。
收費、成功率 受年齡影響鍾伯衡說，子宮內人工授精的懷孕成功率因婦女的年齡而不同。如果年齡在40歲以下，成功率在10%至12%；如果超過40歲，成功率僅有5%。手術費用是1000元。如果做試管嬰兒，低於40歲者成功率達到50%。如果大於40歲，試管嬰兒的成功率僅有10%至30%。其費用是1萬5000元，還要加上精子費用。他說，不同的助孕方式需要的精子數量不同。捐出的精子會分裝在小瓶子（vial）裡。。一瓶精子要500元。如果是做試管嬰兒（IVF），只要一個就夠了。如果是做宮內人工授精，要訂6個單位，一次用兩個單位，可以連放三次。張彥說，以色列醫院的收費大約是1500元，包括手術費1000元，藥費60元，精子費100元，運輸費一兩百元等。但是，捐卵加試管嬰兒，費用大概是2萬4000元，還要加上藥費3000元。她說，政府規定，所有精子一定要冷凍六個月才能使用，因為愛滋病毒（HIV）的潛伏期是六個月。捐精者捐精後六個月再回到精子銀行，接受愛滋病毒檢測。「如果六個月後檢查沒有感染艾滋，他的精子才能使用」。「紐約時報」2011年9月5日發表一篇報導，標題就是「一個捐精者，150個子女」。報導說，現在人們開始擔心一個捐精者有眾多子女的負面結果，如帶有罕見疾病的基因可以傳播得更加廣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間的亂倫機率也會增加。由於美國沒有法律限制，有人呼籲政府立法。美國生殖醫學協會（ASRM）道德分會主席布茲斯基（Robert G. Brzyski）說，過去懷疑一個捐精者會有上百個孩子，而兄弟姐妹之間相遇和結婚的風險也建立在估計之上。「但現在，我認為需要重新評估過去的標準和政策」。
